黎明序曲 第一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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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帝国与魔潮
summary：衣更真绪为这个大概没人能听懂的笑话笑了两声，翻了个身，枕着异世的月光入睡了。
衣更真绪拿着分到手的经费在旅店定了间暂住的房间。虽然他也想长期安定地待在这里打打闲工，可惜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不太可能。为了省点钱还是别定长期了，免得要交手续费……
他抬头望向夜空，两轮明月高高悬在漆黑的幕布上。如果世界规则没有太大变动的话，应该证明这颗星球有两颗卫星。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两个女神在天上拿着大探照灯往下照的可能性。
衣更真绪为这个大概没人能听懂的笑话笑了两声，翻了个身，枕着异世的月光入睡了。
黑森林，虽然名字听起来像衣更真绪上辈子认知里的某种甜品，但它确实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更准确地说，这里应该是一片松林。
什罗普城位于欧特莱根王国北部，卡托卡内河自惠特萨诺峰蜿蜒而下，在这座城中注入艾琳库奇河，也让它成为了北境大公属地内繁荣度仅次于凛冬堡的大城市。
据说这片毗邻什罗普城的森林曾经莺歌鸟语，生机勃勃，但在源头不明的堕落力量侵蚀下，它显然已经不复以往的繁茂。原先鸟雀啼转、洒满阳光的林间只剩一片死寂，纹路诡异的藤蔓缠绕在枯萎的枝杈间，在暗处窥探着胆敢踏足它们领地的冒险者，似乎在时刻寻找机会将他们化作这片森林的养分。
骑士走在队伍最前面，充当开路者；符文师战斗力最弱，在中间接受保护；法师殿后，负责检查缺漏；游侠游走在队伍前后，侦查警戒异常情况。
衣更真绪的靴子踩在一片落叶上，那枯叶却悄无声息地被漆黑的土壤吞噬得一干二净，连声响都不留。远处的乌鸦突然惊起，叫声嘶哑粗劣，半精灵的身形闪现在他身边，向其他人点了点头：“没有异常，可以继续前进！”
虽然平时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工作方面还是挺靠得住的嘛……衣更真绪这样想着，用长剑扫清了前方的荆棘丛，正准备继续寻找可以充当魔药成分的特殊植物以及矿物，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有人居住的痕迹！”他立刻警戒起来，明星昴流也再次消失了，大概是去检测周围的环境了。
片刻以后，游侠出现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冲他们摊开手：“放松点吧，朋友们！这里什么都没有——虽然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但是连暗影界都没有人味儿～”
北斗放低了法杖，但仍然保持着警惕：“你确定？我记得佐、那位前辈说你的暗影穿梭学得最差。”
半精灵立刻瞪了他一眼：“暗影穿梭不能算游侠必须掌握的技能！那是盗贼和刺客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没有那个天赋……”
衣更真绪不知为何感到了娴熟的心累，比出终止的手势：“好好好，差不多得了，还在执行任务呢，我们先过去看看那边有什么吧。”
骑士打头踏过遗迹，惊讶地在其后发现了一大片房屋。潮湿泥泞的土地里散落地埋着水晶或钢铁的碎片，间或存在着累累白骨。他们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探索着：简洁而线条优美的建筑倒塌了一多半，外墙被腐化的气息舔舐得焦黑，漆黑的藤蔓侵略性地攀爬在幸存的房屋上，但那墙壁上散发出淡淡的辉光，将带有堕落气息的生物排除在外。衣更真绪思索片刻，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一个小型防御性法阵。
即使从这些断壁残垣中，也能窥见此处当时的繁荣。在这片早已化作腐朽的森林中，为什么会存在人类、甚至是超凡者的痕迹？更何况，虽然他没去过凛冬堡，但这片遗迹的建筑水平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了整座什罗普城。
北斗敲了敲脑门，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我们可能误入了黑森林的核心地带，本来应该只是在周围转一转的。五百年前，这片森林还叫梅洛松林，是维沙法特帝国最负盛名的松露产地……追求舌尖上享受的超凡者们驱使元素领主做自己的奴仆，通过元素跃迁将新鲜的食材送上餐桌——不过这一切都随着魔潮的到来而毁之一旦，这里恐怕只是当年培育真菌的工坊遗址吧。”
衣更真绪：“……维沙法特帝国？”听起来像凛月说过的古魔法帝国。
游木真弱弱地举起手：“魔潮又是什么？”
法师惊讶地看向他们：“你们不知道？那就麻烦了……”
明星昴流笑嘻嘻地搭住他的肩膀调侃：“还说我呢，你自己才是说话要小心——”
一个冰霜新星缓缓在空气中成型，懂得趋利避害的游侠见好就收：“啊哈哈，我们之前在法师塔里面，不太了解外面的具体情况☆”
他们一边继续谨慎地靠近那片并未遭到严重侵蚀的建筑，一边做起了小型超凡者基础知识普及教育。
古魔法帝国，也就是维沙法特帝国，建立时间已不可考，但它的繁盛即使在浩渺的历史长河中也耀眼得令人无法忽视。他们建立了环大陆航线，和精灵、兽人、矮人都做起了生意；传奇级别的骑士们披坚执锐，站在覆盖着大型护盾的城墙上远眺，率领着由顶尖法师设计制作的铁人军团。现在的法师们研究出来的那些魔偶都只是对维沙法特铁人的拙劣模仿，即使技术再精细，也无法自主思考行动。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庞然大物，也只在一夕之间轰然倾倒。灭亡它的不是窥伺的外敌，不是内部的政变，而是天灾。
“魔潮……”衣更真绪揣摩着这个词，下意识觉得耳熟。
“现在这片黑森林就是魔潮影响的产物之一。当时魔潮以维沙法特帝国的首都，也就世界上最大的魔力焦点深蓝之井为中心爆发，迅速炸毁了深蓝之井，并逐渐向周围蔓延。幸存者们一边向外跑一边求援。毕竟，按照当时的趋势，如果不阻止它发展，不止人类文明，整个世界都会被魔潮摧毁。精灵们帮人类建立起了宏伟之墙，把被腐化的废土隔绝在内，我们——整个世界的生物，就这样龟缩在这片高墙后生活了五百年。”
“当年带队来到这片土地的超凡者们成了王公贵族，用他们的制度分割治理着这个世界。黑森林正处在宏伟之墙和文明世界中间，替人们挡下了来自废土的侵蚀。五百年……对长生种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对人类来说却已经足够长到古魔法帝国和魔潮成为传说或者神话，贵族们也偏安一隅，选择性遗忘了并未走远的危险。”
游木真小心翼翼地发问：“魔潮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呢，就像黑森林里这样吗？”
明星昴流代替喝了口水的法师作出回答：“当然不是啦☆宏伟之墙内的情况比这片森林要糟糕一百倍呢。据说魔潮来临，太阳变成了诡异的红色，土地上生出亵渎的血肉造物，植物纷纷枯萎，而后以焦黑堕落的形态复生。不过我们也没看到过，都是老师他们说的和书上看到的♪~”
“这些都可以之后再说，”衣更真绪停止脚步，“现在我们需要确定这栋被遗弃在这里，被侵蚀了五百年的房屋，是如它表现出来的顽强不屈，还是早已被腐蚀得干干净净，现在只不过是引诱猎物走入笼中的诱饵？”
北斗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谨慎，顺手抓住准备偷偷溜走的明星昴流：“别跑了，你看到这就应该知道我准备让你做什么了。”
半精灵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知道和真的去做是两码事！我又不是你的那些探测魔偶是消耗品，扔进去没了就没了，我很宝贵的！”
“探测魔偶需要保养，比你吃一顿饭贵多了。”法师不为所动，“赶紧去，回去我把你那个镀金的纽扣换成纯金的。”
明星昴流立刻满血复活，欢呼一声就冲到门口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铁丝：“放心吧小北！我的手艺你是知道的，撬个门还不是轻而易举~”
游木真下意识转向衣更真绪，用眼神表达了担忧。骑士思考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应该心里有数……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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